人留一条生路,如何?”
“哼!”
那汉子冷哼一声,说道:“少来这套!俺只是来京城见个朋友,叙叙旧,谁造反了?”
“如此说来,你这个朋友就是都察院的监察御史杜洋,是不是?”
“是又如何?”
“那就奇怪了,杜御史是江西人,崇祯十三年入仕,没听说他还在山东生活过啊?”
“俺也是江西人,俺和杜,杜……”
“杜洋!”
“对,和杜洋是发小俺俩,光着屁股长大的,不中吗?”
“既然如此,你会说江西话吗?”
“俺,俺……当兵去山东,天天说山东话,江西话早忘干净了!”
“哈哈,哈哈哈……”
王德化突然小了几声,然后说道:“其实杜洋是福建的!”
“你……死太监,你哄俺?”
“对啊,你能怎样?”
“啊啊啊,俺打死你个狗日的!”
这时候,一名番子进来,拿着一张纸条。
王德化看过后,笑着道:“孙彪,三十八岁,登州人氏,现任登州卫第四战队把总,有个儿子,从记录上看,今年已经十岁了,十岁,嗯,不小了……”
“死太监,你闭嘴!”
孙彪大急,额头上青筋暴起,眼中怒火中烧。
王德化将纸条放下,然后慢悠悠说道:\"你要知道这是什么地方,进了诏狱,嘴硬可没什么意思。锦衣卫的库房里,存着全天下所有卫所中高层将领的履历,只需将杜洋的供词与刚才那几个兵油子的口供稍加印证,查你的底细,易如反掌。\"
他缓缓起身,居高临下地盯着孙彪:\"现在,你还有什么想说的?\"
孙彪呼哧呼哧喘着粗气,胸膛剧烈起伏,咬牙道:\"要杀便杀!祸不及家人!\"
\"祸不及家人?\"王德化忽然笑了,声音却冷得像冰,\"看来孙把总还没明白,谋逆大罪,可是要诛九族的!\"
\"放你娘的臭狗屁!\"
孙彪猛地抬头,目眦欲裂:\"老子不过是来送个信,谁谋逆了?\"
王德化立即反问道:\"送的什么信?\"
孙彪喉结滚动,额头渗出冷汗,半晌才嘶声道:\"不过是给杜御史送一封血书,让他今日早朝弹劾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。其他的,我一概不知!\"
王德化眯起眼睛:“谁指使的?”
孙彪咬牙道:“没有人指使,锦衣卫在山东滥杀无辜,杜御史是清流,自然该替咱们说话!”
“锦衣卫在济南府办案,跟你登州卫一个把总有什么关系?”
“俺……俺就是看不惯!”
“济南府距离登州八百多里,你是怎么知道的?还有,你身为登州卫第四战队把总,若非公干,如何能离开军营?还有,你究竟知不知道锦衣卫在办什么案子?”
王德化一连串反问,孙彪无以对,只好说道:“俺管他什么案子,反正厂卫没好人!”
“厂卫吃你家大米了?还是克扣你军饷了?”
“我呸!”
孙彪冷啐了一口,说道:“弟兄们的抚恤银你们都敢私吞,你还有脸说自己是好人?”
王德化闻,彻底愣住,许久之后才问道:“你刚才是不是说,有人克扣了将士们的抚恤银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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